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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月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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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娆想了想,仕途升迁自然是极好的事情,最好不用再对着蒋瑛的面孔,日日生厌。

    再看卫瑾似乎不像是打趣,毕竟君无戏言。

    她点头,笑靥如花,连带着眼尾的朱砂痣也闪了一闪,“奴婢谢陛下体恤之恩,不知是往那一局司职?”

    其实她话里的意思,是想问卫瑾会给一个甚么官职,正六品典衣,正五品司衣,还是正四品尚仪?

    谁知卫瑾淡淡地开口,“封一个美人,来朕的身边服侍。”

    姜娆身子一歪,卫瑾恰到好处地一扶,触手温软,如玉生香。

    “陛下…你说笑了,美人太辛苦,奴婢还是适合做不太辛苦的掌衣。”姜娆低垂了头,尽量保持娇羞状,往回抽着身子。

    若没记错,当时苦求他之时,自己可是剥光了送到他嘴边,都不要的。

    怎么突然就转性了?

    再将之前所有的算计一一回想,姜娆越想越后怕,竟是出了一身冷汗,这莫非又是变相的试探?

    但却不知,卫瑾这回当真没有太复杂的想法,不过是出于一个皇帝的本能,想要占有能让自己感兴趣的女人罢了。

    再看怀中女人愈发惨白的小脸,掌中愈发冰凉的手,卫瑾脸上渐渐摆出一副,你想太多了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要抗旨不遵了?”卫瑾冷了冷脸色,这女人怎地如此不识好歹,难道心里还对凌平王念念不忘?

    记忆中,她可并不是这样清白纯良的女子。

    姜娆还保持着半倚在他怀中的姿势,只觉得绷得太紧,腰酸的很,羊入虎口这种事情,她断是不想再来一回的,“奴婢只是能力不足,无法胜任,陛下还是另择他贤为好。”

    双眸欲说还休,双唇娇艳欲滴,身段柔软,入骨绵绵,嘴上还硬是抵抗,真真是天生的尤物。

    抚上她耳鬓,略带粗粝的指腹沿着耳际轻触慢挑,徐徐往下探去。

    皮肤弹性柔滑,直到那圆润小巧的耳珠已经染上了一层淡绯色。

    卫瑾这才弓下身子,附在耳畔道,“朕看你很能胜任,这本领定会比其他人强些。”

    然后,微微张口,就将那珍珠卷入口中。

    姜娆身子本能保持着不动,唯能感到那舌尖描绘着耳缘的形状,身子已经不争气地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被他掌控的半边脸,都酥麻不已。

    风越发绵长,月色更是隐隐。

    还没待她反抗,卫瑾已经松开,没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
    梢头冷月幽香,花间夜风寂寂。

    本领,自然是指侍寝的本领。

    那样*裸的目光和明显带有挑/逗的用词,真让姜娆自愧不如,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,比起卫璃直白的话,卫瑾的段数要高得多了…

    姜娆干笑了几声,顿感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,捏的她发疼,“你们从前如何,朕不再计较,如今你清楚自己的位置就好,也不必学别人装什么贞洁烈女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显然戳到她的痛处,姜娆的笑意消失不见,徐徐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是的,自从来到这里,就被烙上了不贞的罪名,人人都可以在背后指指点点,一举一动都是错的,都是蓄意图谋。

    但最可怕的,竟是自己也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。

    “既然陛下如此看不上奴婢这样不贞洁的女子,为何不干脆放任自流,也不用再污了您的眼。”握在腰间的手,缓缓松开,姜娆说完这番外,登时就有些后悔,为何要逞一时之快呢,那么久都忍了…

    可当听到卫瑾那句话时,心里就十分不舒服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不舒服。

    所以她甚至没有顾忌到如今站在面前的是九五至尊的皇帝,圆睁着一双眼,不退让地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卫瑾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反应,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姜娆的眼睛亮闪闪的就好似天上的星子,在夜色中流动婉转,卫瑾恍惚中,甚至有些怀疑,这还是那个几次勾/引自己的女官么?

    话一出口,后悔也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皇上调/情时,也许会纵着一些,可一旦不知好歹触怒了底线,后果就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恰此时,远处白衣翩翩的谢盈柔宛如仙子一般降临,拯救了姜娆于水火之中。

    姜娆娇微微一福身子,言语中还有赌气的意味,“奴婢天生做不来赏花这等风雅之事,陛下您还是找谢小姐一解风月罢。”

    谢盈柔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,双手笼在袖中,保持着端庄的姿态。

    上前一步,自然而然地拿起手中的夜裘,踮起脚尖,熟练地替卫瑾披上,“皇上深夜出门,可别受了风寒。”

    如此做派,真是帝后情深的典范。

    卫瑾眼角余光扫过来,却看见姜娆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,想要默默地抽身而退。

    谢盈柔却突然看过来,似嗔非嗔地冲她道,“你糊涂的紧,也不知道提醒陛下保重龙体。”

    姜娆头也不抬,懒得争辩,“是,都是奴婢的错。”左右背的罪名也不少了,不差这一条。

    目光移到她鬓边的腊梅花,又道,“柔儿惦记着您的身子,不会打扰了陛下的兴致罢?”

    卫瑾唇边的笑纹始终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弧度,随手又采了一朵,插入她碧云簪子旁,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姜娆仍旧是事不关已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不如柔儿再陪您赏一会儿?”谢盈柔见着满塘月色,难得有和卫瑾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
    有谢盈柔绊住,姜娆终于有了脱身的机会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,远远还能瞧见花海中两人对立的身影。

    而这段鹣鲽情深的轶事,昭和后宫纪中,的确有载。昭懿皇后很得圣宠,于进宫之初,便有这样一段折梅插鬓的花前月下。

    可巧,还让姜娆有幸目睹了整个过程。

    但,事实,似乎并不像书中记载的那样美好,那样旖旎。

    若论起来,倒是自己先到一步的,但却并未发现史书中有关于“六尚女官”的只字片语。

    可见史官门讨好帝后的本事也很有一套。

    卫瑾俯视着谢盈柔的脸庞,精致无可挑剔,这花带到她鬓间,仿佛浑然天成,一样的花,配不一样的人,效果就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但不知为何,就变得意兴阑珊,卫瑾转身,“回罢,夜凉风大,表妹早些安置。”

    --

    姚瑶才从司宝司做活出来,就见姜娆悠悠荡荡打外头进来,头上竟还簪了朵梅花。

    一次两次,她总要是做的这样出格才好么?

    虽身在司宝司,但姜娆的绣工,姚瑶印象很深,对于女红上的技艺,她是很佩服姜娆。每每背后听得有人议论,总是忍不住想好心提点她一下。

    但,这个姜娆当真是冥顽不灵。

    姜娆看到姚掌宝的眼神,便摸了摸梅花,“这朵腊梅是淡黄色,不违背守丧的禁忌。”

    擦身而过时,姚掌宝突然扯住她袖子,“你又到处乱逛,可知方才含元殿的璇玑姑姑来宣旨,皇上要找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姜娆一愣,“那,后来呢?”

    姚掌宝将她拉到一旁,“后来蒋尚服替你去了,还将皇上的祭服送了过去。”

    这个蒋瑛见缝插针的功夫,还真是变本加厉了!

    姜娆虽不在意卫瑾究竟如何,左右方才也见过了,但对于蒋瑛如此作为,实在是厌恶。

    再听后半句,她面上渐有一丝异样,“皇上那祭服…”

    姚掌宝正要听后话,姜娆却突然收住,嘴角竟是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,“没甚么,就当送她一个人情好了。”

    姚瑶将信将疑,“不知你何时这样能容人了。”

    姜娆冲姚掌宝一笑,“谢谢你提醒,以后若需要帮忙,只管寻我就是。”

    姚掌宝在身后低声喊了一句,“不过是看不下去她们如此作弄你,哪里就用你还了?”

    姜娆回到房中,同室而居的张掌衣已经睡下,水盆里的清水被张珍儿用干了,早晨自己辛苦从西井打来存在木桶里的水,亦没有了!梳妆台上自己的脂粉盒子,竟也被人动过。

    砰地一声,姜娆将铜盆扔到地下,张珍儿猛地坐起身子,撩开帷幔,“你整日晚归便罢,回来还如此嚣张给谁看,明儿就禀了蒋尚服去,再不想跟你住在一处。”

    姜娆自顾自地将梳妆台上被她用过的胭脂全部倒掉,“赶紧去禀报,顺便再将我这胭脂钱还了,可别赖账。”

    “瞧你大半夜打扮的妖里妖气的,不知又想去勾搭谁了!”张珍儿啐了一口,姜娆也不还嘴,径直走到她床前,掀开帘子,“以后别随便动我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,谁稀罕。”

    这张珍儿原来一直被姜娆压着,这回可攀上了蒋尚服这颗大树,也干脆越过吴司衣去,岂不知这蒋瑛迟早要走的,以后哪里还会顾着她?真是蠢得紧。

    翌日早起,姜娆方提了水桶到西井,一路上经过各司,总是有意无意地见到一些女官们在背后指指点点,还夹杂着十分不屑的表情。

    她摸了摸头上,又瞧了瞧衣裙,并无不妥。

    随即回了她们一记白眼,仍是该做甚么就做甚么。

    她正准备将木桶放下井中,突然就从旁结伴走来两位眼生的女官,像是司饰司的人。

    一过来,就蛮横地将她挤开,顺手先放了木桶下井。

    两人虽是自言自语,可那声音分明就是说给旁人听的,“真真不知道咱们尚服局怎么出了这样不要脸面的人,先皇丧期都没过的,那狐媚劲就又犯了,连夜到熙花亭勾引皇上,真亏得她能做出来。”

    另一女官拿眼瞟了姜娆,“只可惜,后来谢家小姐过来,才知陛下那是再等未来的娘娘呢,有人还自作多情,要笑死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