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2章 抗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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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几日，宫里一切如常，但却增加了巡逻站岗的禁卫，其他消息众人却是一概不知，我也未能遇见妖男，所以也不便打听。倒是找了张斌，张斌却三缄其口，只说这是机密之事，上头有命令不让对外议论。于是我只能转而打听南蜀使节的情况，张斌只说人还在宫内。大佬们也不来内阁，剩下我们这些小喽喽，忙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。
众人表面仿佛都一脸如常，但空气中自然有一股无形的压力，令人心脏承受的负荷越来越重，实在是种煎熬。
就在这种气氛中，琅琊不日便真的来了凤宅寻我，此时我尚不知南蜀与桃源边境情况如何，她一来就急着将她让进了府里。
“公主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她笑笑示意身边仅有的一个随从离开，我认出正是那晚在芸青苑保护她的那位，白天见到，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，只见此人面色很是白皙，几乎是一种惨白之色，活像出生就没见过太阳似的。
琅琊挪揄道：“凤大人看上去很着急啊？”
“公主，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，这可是关系微臣性命的事，微臣能不着急吗？”
“你放心，虽说南蜀国三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是假，但南蜀朝廷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，那五皇子轩辕破竟然趁老皇帝病重，带人逼宫，如今手里已经有三十万大军的军权。南蜀京都现在可是一片混乱，可惜轩辕远被母凰扣留在了宫里，如今都不知急成什么样了，听说这几日愣是将院子里的假山都给打碎了，断然不会有心思再来打我主意。”琅琊一边说一边笑，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。
“那你谎报军情，陛下不追究么？”
琅琊斜斜瞥我一眼道：“轩辕破手里的三十万大军确实在边境蠢蠢欲动，只是却是为了与南蜀太子斗个你死我活，但只要他有异动，我们桃源何必管他目的如何，只要做好万全准备就是，母凰一时也无从拆穿我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，她定然也不会过分责怪我，我何乐而不为呢？”
“公主认为陛下接下来会如何对待三皇子？”我可不像琅琊想得如此乐观，轩辕远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琅琊掸掸袖抛，似是挥走袖子上的尘埃：“等确定南蜀对我桃源并无恶意后，大概就放他回去了吧。”
我沉吟一会道：“公主可别忘了白城如今也在桃源，他手上也有十万士兵，而且他明显是属于三皇子一派的，如果有必要，微臣相信他与三皇子必然不会坐着干等。”
琅琊沉思了一会道：“你说的对，也许他们会打着救驾的旗号挥兵进京，但与我可是没有关系了。”
我讶异挑眉，有些理解琅琊为何将此事想得如此简单。若轩辕远此时真的要回南蜀救驾，那娶了桃源公主就是一大保障，桃源兵力虽然是三国之中最少的，但兵不在多而在精，若能带着桃源的兵力回去，南蜀的皇位亦是可以去角逐的。
“凤侍郎为何一脸不赞同？”琅琊怪异地瞧着我问：“莫非凤侍郎认为那轩辕远还能在我桃源翻出天来？”
“恕微臣直言，轩辕远不是一般人，殿下应该也能敲得出来，陛下原本对他甚是欣赏，但还有许多顾虑，对于他想迎娶殿下却是另有打算的，也许轩辕远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，但如今……微臣只怕，只要误会解除，若他此时提出迎娶殿下，陛下考虑到南蜀现如今的形势，说不定就同意了。若无轩辕破造反，三皇子也得不到这样的机会，如今陛下也许会看中这个机会，殿下到时候便不得不嫁了。”
琅琊噌地起身，眼睛睁得浑圆，脸上阴晴不定，似在衡量什么，好半会却突然笑了，轻松自然地又坐了回去：“本宫就不信，他还真的能让母凰松口答应……本宫不信母凰会舍得将我推到这泥潭之中……”
哎……生在皇家，虽然只有你一个后嗣，但为了国家的利益，为了长远打算，什么人不能牺牲呢？再说，若凰帝让你嫁给轩辕远，说明她定有万全之策让轩辕远登上宝座，到时候才真的是双赢的局面呢，你琅琊的个人意志算得什么？
这些话我自然不说，但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箭靶，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，起码要让她有个二手准备才好。
“殿下请放心，就算事情真的发展到了最坏的地步，殿下出嫁必然也不会仓促，定然是定好迎娶的具体时间，而且，一定是在南蜀内患消除之后，如此一来，我们有的是时间去筹谋计划，也不知轩辕远能不能不辜负陛下的期望呢！”
“嗯，你说的没错……”
“殿下，不知国师大人是如何说的，关于殿下的姻缘……”
琅琊愤恨道：“别提国师了！他竟然说本宫势必是要嫁与轩辕远的……怎么可能！本宫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他！本宫的命运由我不由天，我才不管呢！凤侍郎都比那轩辕远好上百倍呢！嫁给他，本宫第一时间就与你私奔！”
我听了额上直冒冷汗，这琅琊说话真是肆无忌惮……外人只会说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，高攀了，勾引她琅琊了……哎。
“殿下说笑了。”
其实我还没搞懂为何琅琊对轩辕远如此排斥，想那轩辕远，玉树临风，融合了尊贵优雅与狂放不羁两种气质，很是耐看，琅琊却一棍子就将他打入冷宫，实在没有理由，难道紧紧因为人家如此直白，紧紧因为有了政治上的利益关系，她就要这样反感么？我总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原因，只是我不清楚罢了。她到底是听信了谁的谗言……
隔日宫中就公布了琅琊公主与南蜀三皇子结亲的消息，婚期在半年之后，这消息一经公布，终于打碎了那些少女的白日梦，然后满桃源城都是心碎的声音，众少女终于意识到，皇家的人不是自己可以觊觎的，那是皇子呢，就要娶有背景有家世的女子。娶的琅琊公主，即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罢了。
然后轩辕远当日带着南蜀众使节迅速回南蜀，同时凰帝向远在北边守城的、桃源唯一的女将军姚菲菲发去快报，让其领十万士兵赶赴南蜀支援桃源驸马轩辕远。
琅琊再次将我请到御花园时，已经是十日后的事。她整个人瘦了一圈，脸上的颧骨都隐隐露了出来，微微皱眉看着湖中的锦鲤，竟然让人觉得娇弱无比。风吹过，无边的清荷荡起一波一波的绿色浪潮，有红色花瓣随风飘去，在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中，自有常开不败的景象，但琅琊只静静坐在那里，竟似一叶知秋那般萧索。
“公主殿下。”
琅琊的脸从天光里转过来，虽然还是那张精致的、养尊处优的脸，但下眼眶的浮肿却怎么也遮掩不住，她扯出一个笑容，让人想起枯萎的鲜花在与命运抗争，内心其实已经认定了自己的结局。
“凤侍郎，你来了，坐。”
“是。”
“凤侍郎不必如此拘谨，没有旁人的时候随意些罢。你已经知道了吧？真没想到被你说中了。怎么不说话？你放心，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，毕竟这些话也不能随便对别人说，凤侍郎多担待些。”
“公主言重了，微臣自当替公主排忧。”
琅琊将手中的丝帕揉了个咸菜团，继续看着湖里的鱼儿出神，幽幽道：“这鱼可比我自由多了，你看它们，在水里游来游去，饿了就有人喂，也没人去招惹它们。凤侍郎，你说，我还可能做些什么？无论我怎么哀求母凰，她都只是摇头……我想直接走吧，到哪里都有人盯着，根本出不了宫。”她说到这似突然想起什么，又道：“你如今在这里与我见面，母凰应该也知道了，好在她也没限制我见谁，你放心，母凰不会对你怎么样的。”
是暂时吧……我心想。
“我想过了，将你扯进来只怕要将你置于风口浪尖上，到时候我怕护不了你……之前说的，就算了吧。”
琅琊这话大有认命之意，我踌躇半晌安慰道：“公主何不放宽心，婚期远在半年后，其中的变数太多了。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希冀，随后覆灭，叹口气道：“能有什么变数呢？母凰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，必然是有把握助轩辕远登上帝位，甚至借了十万的兵力给他，他想不赢都难……亏我还自作聪明，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，其实，也不过替他人做了嫁衣。”
我看着琅琊的脸微微晃神，实在不习惯自己的脸上出现那种弱不禁风的绝望表情，似乎已远离红尘，就待进入西方极乐世界了……
“不知公主有没有听过‘活在当下’这句话，若公主已经服从了老天安排的命运，那微臣劝公主不必如此哀思满肠，还不如趁远嫁南蜀之前这段时间，好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，岂不妙哉？总好过公主如此度日，白白荒废了时光。陛下与凰夫见公主如此必然也不好过，此谓不孝；明明有机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却不去做，这是不忠，如此一来，公主岂不是成了不孝不忠之人？微臣冒犯之处，还请公主见谅。”
琅琊目光深沉，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人气：“你！好！你很好！这些话我确实没想过。从前从恩师嘴里说出来，却总是隔了一层纱似的，以为都是旁人的事，没想到今日到了自己身上！”她似突然充满了力气，从座上站起朗声道：“我琅琊岂可做不孝不忠之人？我堂堂桃源公主，岂能白白荒废时光？何不潇洒走一回！”
此后几日，宫里一切如常，但却增加了巡逻站岗的禁卫，其他消息众人却是一概不知，我也未能遇见妖男，所以也不便打听。倒是找了张斌，张斌却三缄其口，只说这是机密之事，上头有命令不让对外议论。于是我只能转而打听南蜀使节的情况，张斌只说人还在宫内。大佬们也不来内阁，剩下我们这些小喽喽，忙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。
众人表面仿佛都一脸如常，但空气中自然有一股无形的压力，令人心脏承受的负荷越来越重，实在是种煎熬。
就在这种气氛中，琅琊不日便真的来了凤宅寻我，此时我尚不知南蜀与桃源边境情况如何，她一来就急着将她让进了府里。
“公主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她笑笑示意身边仅有的一个随从离开，我认出正是那晚在芸青苑保护她的那位，白天见到，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，只见此人面色很是白皙，几乎是一种惨白之色，活像出生就没见过太阳似的。
琅琊挪揄道：“凤大人看上去很着急啊？”
“公主，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，这可是关系微臣性命的事，微臣能不着急吗？”
“你放心，虽说南蜀国三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是假，但南蜀朝廷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，那五皇子轩辕破竟然趁老皇帝病重，带人逼宫，如今手里已经有三十万大军的军权。南蜀京都现在可是一片混乱，可惜轩辕远被母凰扣留在了宫里，如今都不知急成什么样了，听说这几日愣是将院子里的假山都给打碎了，断然不会有心思再来打我主意。”琅琊一边说一边笑，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。
“那你谎报军情，陛下不追究么？”
琅琊斜斜瞥我一眼道：“轩辕破手里的三十万大军确实在边境蠢蠢欲动，只是却是为了与南蜀太子斗个你死我活，但只要他有异动，我们桃源何必管他目的如何，只要做好万全准备就是，母凰一时也无从拆穿我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，她定然也不会过分责怪我，我何乐而不为呢？”
“公主认为陛下接下来会如何对待三皇子？”我可不像琅琊想得如此乐观，轩辕远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琅琊掸掸袖抛，似是挥走袖子上的尘埃：“等确定南蜀对我桃源并无恶意后，大概就放他回去了吧。”
我沉吟一会道：“公主可别忘了白城如今也在桃源，他手上也有十万士兵，而且他明显是属于三皇子一派的，如果有必要，微臣相信他与三皇子必然不会坐着干等。”
琅琊沉思了一会道：“你说的对，也许他们会打着救驾的旗号挥兵进京，但与我可是没有关系了。”
我讶异挑眉，有些理解琅琊为何将此事想得如此简单。若轩辕远此时真的要回南蜀救驾，那娶了桃源公主就是一大保障，桃源兵力虽然是三国之中最少的，但兵不在多而在精，若能带着桃源的兵力回去，南蜀的皇位亦是可以去角逐的。
“凤侍郎为何一脸不赞同？”琅琊怪异地瞧着我问：“莫非凤侍郎认为那轩辕远还能在我桃源翻出天来？”
“恕微臣直言，轩辕远不是一般人，殿下应该也能敲得出来，陛下原本对他甚是欣赏，但还有许多顾虑，对于他想迎娶殿下却是另有打算的，也许轩辕远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，但如今……微臣只怕，只要误会解除，若他此时提出迎娶殿下，陛下考虑到南蜀现如今的形势，说不定就同意了。若无轩辕破造反，三皇子也得不到这样的机会，如今陛下也许会看中这个机会，殿下到时候便不得不嫁了。”
琅琊噌地起身，眼睛睁得浑圆，脸上阴晴不定，似在衡量什么，好半会却突然笑了，轻松自然地又坐了回去：“本宫就不信，他还真的能让母凰松口答应……本宫不信母凰会舍得将我推到这泥潭之中……”
哎……生在皇家，虽然只有你一个后嗣，但为了国家的利益，为了长远打算，什么人不能牺牲呢？再说，若凰帝让你嫁给轩辕远，说明她定有万全之策让轩辕远登上宝座，到时候才真的是双赢的局面呢，你琅琊的个人意志算得什么？
这些话我自然不说，但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箭靶，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，起码要让她有个二手准备才好。
“殿下请放心，就算事情真的发展到了最坏的地步，殿下出嫁必然也不会仓促，定然是定好迎娶的具体时间，而且，一定是在南蜀内患消除之后，如此一来，我们有的是时间去筹谋计划，也不知轩辕远能不能不辜负陛下的期望呢！”
“嗯，你说的没错……”
“殿下，不知国师大人是如何说的，关于殿下的姻缘……”
琅琊愤恨道：“别提国师了！他竟然说本宫势必是要嫁与轩辕远的……怎么可能！本宫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他！本宫的命运由我不由天，我才不管呢！凤侍郎都比那轩辕远好上百倍呢！嫁给他，本宫第一时间就与你私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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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说笑了。”
其实我还没搞懂为何琅琊对轩辕远如此排斥，想那轩辕远，玉树临风，融合了尊贵优雅与狂放不羁两种气质，很是耐看，琅琊却一棍子就将他打入冷宫，实在没有理由，难道紧紧因为人家如此直白，紧紧因为有了政治上的利益关系，她就要这样反感么？我总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原因，只是我不清楚罢了。她到底是听信了谁的谗言……
隔日宫中就公布了琅琊公主与南蜀三皇子结亲的消息，婚期在半年之后，这消息一经公布，终于打碎了那些少女的白日梦，然后满桃源城都是心碎的声音，众少女终于意识到，皇家的人不是自己可以觊觎的，那是皇子呢，就要娶有背景有家世的女子。娶的琅琊公主，即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罢了。
然后轩辕远当日带着南蜀众使节迅速回南蜀，同时凰帝向远在北边守城的、桃源唯一的女将军姚菲菲发去快报，让其领十万士兵赶赴南蜀支援桃源驸马轩辕远。
琅琊再次将我请到御花园时，已经是十日后的事。她整个人瘦了一圈，脸上的颧骨都隐隐露了出来，微微皱眉看着湖中的锦鲤，竟然让人觉得娇弱无比。风吹过，无边的清荷荡起一波一波的绿色浪潮，有红色花瓣随风飘去，在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中，自有常开不败的景象，但琅琊只静静坐在那里，竟似一叶知秋那般萧索。
“公主殿下。”
琅琊的脸从天光里转过来，虽然还是那张精致的、养尊处优的脸，但下眼眶的浮肿却怎么也遮掩不住，她扯出一个笑容，让人想起枯萎的鲜花在与命运抗争，内心其实已经认定了自己的结局。
“凤侍郎，你来了，坐。”
“是。”
“凤侍郎不必如此拘谨，没有旁人的时候随意些罢。你已经知道了吧？真没想到被你说中了。怎么不说话？你放心，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，毕竟这些话也不能随便对别人说，凤侍郎多担待些。”
“公主言重了，微臣自当替公主排忧。”
琅琊将手中的丝帕揉了个咸菜团，继续看着湖里的鱼儿出神，幽幽道：“这鱼可比我自由多了，你看它们，在水里游来游去，饿了就有人喂，也没人去招惹它们。凤侍郎，你说，我还可能做些什么？无论我怎么哀求母凰，她都只是摇头……我想直接走吧，到哪里都有人盯着，根本出不了宫。”她说到这似突然想起什么，又道：“你如今在这里与我见面，母凰应该也知道了，好在她也没限制我见谁，你放心，母凰不会对你怎么样的。”
是暂时吧……我心想。
“我想过了，将你扯进来只怕要将你置于风口浪尖上，到时候我怕护不了你……之前说的，就算了吧。”
琅琊这话大有认命之意，我踌躇半晌安慰道：“公主何不放宽心，婚期远在半年后，其中的变数太多了。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希冀，随后覆灭，叹口气道：“能有什么变数呢？母凰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，必然是有把握助轩辕远登上帝位，甚至借了十万的兵力给他，他想不赢都难……亏我还自作聪明，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，其实，也不过替他人做了嫁衣。”
我看着琅琊的脸微微晃神，实在不习惯自己的脸上出现那种弱不禁风的绝望表情，似乎已远离红尘，就待进入西方极乐世界了……
“不知公主有没有听过‘活在当下’这句话，若公主已经服从了老天安排的命运，那微臣劝公主不必如此哀思满肠，还不如趁远嫁南蜀之前这段时间，好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，岂不妙哉？总好过公主如此度日，白白荒废了时光。陛下与凰夫见公主如此必然也不好过，此谓不孝；明明有机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却不去做，这是不忠，如此一来，公主岂不是成了不孝不忠之人？微臣冒犯之处，还请公主见谅。”
琅琊目光深沉，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人气：“你！好！你很好！这些话我确实没想过。从前从恩师嘴里说出来，却总是隔了一层纱似的，以为都是旁人的事，没想到今日到了自己身上！”她似突然充满了力气，从座上站起朗声道：“我琅琊岂可做不孝不忠之人？我堂堂桃源公主，岂能白白荒废时光？何不潇洒走一回！”